2021-05-25 23:48

天南瑰宝世无双：《梵像卷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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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时大理国张胜温《梵像卷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1962年，台北故宫文物精品在大都会博物馆展出，为了一件特殊的作品，该馆破天荒第一次打通了两间展室，以便于全卷打开。美国的中国美术史专家高居翰博士也来观看，面对着一字排开，蠕蠕移动的参观者，高居翰笑道“我只有买一部脚踏车，只能这样骑着车从人头上看过去了”。

《梵像》卷之第四段《十六国王礼佛图》

这件备受关注的作品就是长达16米多，有800多年历史的《梵像卷》。这一珍贵画卷，缘于台北故宫2017年国宝的形成——书画菁华特展而再次展出，不过因场地限制，这次展览前半个月只能展出后半段，之后则展出前半段。能够近距离观看原作，获得的是与其他任何观看方法所不一样的体验。

该卷全名为《宋时大理国描工张胜温画梵像卷》，约作于1172年～1176年之间（南宋乾道八年——淳熙三年），原为册页134开，每开宽约12厘米，后改装成长卷，分为4段。第一段画大理国国王利贞皇帝段智兴礼佛图。对于熟悉金庸武侠小说的朋友来说，段智兴应较熟悉了，因为他就是《射雕英雄传》中的南帝。而左上款书“利贞皇帝瞟信画”显示是段智兴本人手笔。第二段画数百位佛教人物，是全卷的主体。第三段画多心、护国宝幢。第四段画十六国王礼佛图。

《梵像》卷局部之《利贞皇帝礼佛图》

每段之间裱以绫相隔。全卷设色贴金，描画了佛、菩萨、尊者、护法、诸神、王者以及随扈790 多人，各种动物94只，绘制精工，内容丰富。从细节分析，这是一卷多人合作的画卷，而主要的成员则是段智兴与张胜温二人，前者完成了《利贞皇帝礼佛图》，后者则主导其他部分的绘制工作。

大理国是宋代我国西南边境上的一个大国，其领地大致在现在的云南省。宋太祖有鉴于唐代的灭亡与南诏有关，因此以玉斧在地图上画大渡河说“此外非吾有也”。从此，大理国与宋国以大渡河为界。

张胜温的生卒年不可考，画史没有记载，只知道他是大理国利贞皇帝段智兴时（1172年～约1199年在位）的画师。至于张氏的族属也不甚明了，有一些学者认为张氏可能是中原人，或者是祖先来自蜀地，是具有汉族血统的画家。

张胜温《梵像》卷局部

另一些学者认为，张氏的族属虽然幷无记载，但在《梵像卷》画成之后，张胜温曾请名僧妙光题跋，这就是该卷后的第一段题跋。按南诏、大理的史籍规则，对有名的外来者均另行注明，文中说他是“大理国描工”，描工就是画人的意思，并无加注。此外，大理学者杨晓东认为，张为白族大姓之一，“胜温”按汉文解释实难释义，若按读音“shou-wen”，以白语读之，则是“塑造佛像的人”，且张氏之前也有白族画家因画艺精湛见于记载，由此基本可以认定其为白族人，是一位大理国土生土长的画家。

从此卷绘画风格来看，深具中原绘画传统，流露出唐人余韵，而画中体现的宋人笔法，若结合历史文献记载来看，则反映了宋太祖以大渡河为界的策略，并没有完全隔断阻碍大理国与宋朝的政经文化往来。

本文整理自风入松《天南瑰宝世无双：大理国张胜温梵像卷》一文，原文刊载于2018年《收藏》01月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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