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素到底

文 / 法理

今早，照例晨起做三皈依的定课。闭上眼，却浮现出曾经为了口欲而伤害过的动物，不禁悲痛难抑，羞愧不已。

我小时候在湖南部队长大，军区附近总有卖青蛙的，父母总是买好多的青蛙各式烹调给我吃。因为从没见过青蛙宰杀，青蛙于我而言不过是美味的食材，而非鲜活可贵的生命，那时对于动物生命我没有任何丝毫尊重和平等的概念。直到有一次回家，妈妈正在厨房洗菜，我发现门口边上黑色的塑料袋里不知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动。好奇的我，慢慢解开塑料袋，结果看到令我头皮发麻、极度震惊的一幕：一整袋被脱了皮的青蛙们裸露着红色的搏动的肌肉，却还想努力逃脱。其中有一只青蛙还直接与我对视。

那一瞬间，我感觉快窒息了。它们是多么疼，皮肤这样生生被剥离？！它们是多么想活下去，可又怎么活下去？！当天，我就拒绝这一最爱的菜式，无论父母怎么劝说，只要一看到青蛙肉，我就想起那双与我对视的怨恨无助的眼睛，就会立刻难过，根本无法下筷。因为如此，父母也不忍再买青蛙。

但因为我自小瘦弱，父母各种偏方滋补大招轮番上阵，为让我多吃，可谓连哄带骗齐上阵。鳖汤说是鱼汤，果子狸说是野猪肉，狗肉说是猪肉……阿弥陀佛，此刻的我悔恨交加，边写边哭，至心忏悔。有多少动物曾在被烹杀前挣扎哀嚎，就为给我补元气，就该如此千刀万剐被肆虐，被人恣意撕咬吗？而我和家人，是何等的愚昧无知啊！

妈妈以前非常喜欢吃牛羊肉，记得大学某次我回家突然发现她不再吃牛羊肉了。一问，再次震撼。原来妈妈上下班途中都会经过菜市场，而卖羊肉的屠宰店为了彰显新鲜，竟当众屠羊。妈妈下班看到的那一幕，正是待宰之羊前腿跪地，在不停地流泪磕头。可屠夫的心却像石头一样硬，可怜的羊怎么也没逃过沦为桌上餐的命运。羊汩汩而流的泪水，给妈妈极大的触动，因此妈妈再也不买牛羊肉了。

怀孕的时候，因为工作节奏突然变缓了很多，就有很多闲余时间，于是那段时间开始看很多书打发时间。因缘和合，总是会去寺院里，也总忍不住请一些佛经来看。为了给宝宝祈福，我就开始每月定期茹素几天，也经常听经抄经，为肚里的宝宝定期读《地藏经》。说来也奇怪，我这个弱不禁风的纸片人居然顺产了8斤多的健康宝宝，而且儿子幼小哭闹很少，基本不生病，这真是三宝加持啊。

儿子不到一岁时，妈妈和我说，保姆为了给儿子补铁补血，很用心地做泥鳅粥。保姆为了显示她的爱心，拉着我去厨房看，逐步加温的水里，好几条身体被割开口子的泥鳅极其痛苦地游来游去，血不停地渗漏蔓延。保姆在一边开心地说：“这种放血法，最有营养了……”而我心情低落，直接制止了他们买泥鳅、黄鳝给孩子做所谓的补血营养餐。事后心情一直难过，连续放生了几次泥鳅黄鳝才逐步恢复。那次以后，吃素的密度越来越高了，慢慢就完全不碰肉了，偶尔吃吃鸡蛋和牛奶，成为了蛋奶素者。

由于工作原因，我经常会有应酬。一开始也会担心别人诧异的想法和奇怪的目光，但七年间，我发现身边的老朋友和新朋友都很不介意我吃素。相反，不少朋友知道我这一习惯，每每和我一起聚餐时候，都是欢喜地商议去哪家素食馆或是给我点好吃的青菜和果汁。亲人也曾担心我吃素不健康，有过反对，但是每每看到我望着那一盘盘肉面露难色甚至想呕吐，他们也慢慢少了劝解，只是会提醒我多吃点植物蛋白，保持吃蛋和奶等。

通过学佛，慢慢对生命有了更多的认识和尊重。吃素的过程真的会让自己的心慢慢变柔软，变慈悲，对动物的怜悯会更多一些。想起那天我和辅导员净理师兄说的话，虽然目前愿力还没发起，只是有个小小发心——半年内慢慢把蛋给戒了，我明白，胚胎也蕴含同样珍贵的生命，不可亵渎！只要想想青蛙的那双眼睛，想着所有动物都拥有看世界的同样权利，众生皆平等，这条茹素之路，我是铁定选择一直走下去，永不动摇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