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中宝珠(070)识不住四维上下


61;61(64)识不住四维上下

如是我闻:

一时,佛住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。尔时,世尊晡时从禅起,出讲堂,于堂阴中大众前,敷座而坐。尔时,世尊叹优陀那[1]偈:

法无有吾我,亦复无我所,

我既非当有,我所何由生?

比丘解脱此,则断下分结。

时有一比丘,从座起,偏袒右肩,右膝着地,合掌白佛言:「世尊!云何无吾我,亦无有我所,我既非当有,我所何由生,比丘解脱此,则断下分结?」

世尊无问自说:「法没有我,也没有我所,我既然不存在,我所又要如何生起呢?修行人解脱我与我所,就会断掉五下分结。」有一位比丘请世尊详细解说。

佛告比丘:

愚痴无闻凡夫,计色是我,异我,相在;受、想、行、识是我,异我,相在。多闻圣弟子,不见色是我,异我,相在;不见受、想、行、识是我,异我,相在;亦非知者,亦非见者。

此色是无常,受、想、行、识是无常。色是苦,受、想、行、识是苦。色是无我,受、想、行、识是无我。此色非当有,受、想、行、识非当有。此色坏有,受、想、行、识坏有。故非我、非我所,我、我所非当有,如是解脱者,则断五下分结。

时彼比丘白佛言:「世尊!断五下分结已,云何漏尽,无漏心解脱、慧解脱,现法自知作证具足住『我生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作』,自知不受后有?」

有人问:断五下分结之后,要怎么断掉五上分结,证阿罗汉果?

佛告比丘:

愚痴凡夫、无闻众生,于无畏处而生恐畏。愚痴凡夫、无闻众生,怖畏无我、无我所,二俱非当生,攀缘四识住。

愚痴凡夫不曾听闻善知识的教示,在不需要害怕的地方产生害怕。他们害怕无我、无我所,因为执着我和我所,便会攀缘四识住。

何等为四?谓色识住,色攀缘,色爱乐,增进,广大,生长;于受、想、行识住,攀缘,爱乐,增进,广大,生长。

什么是四识住?就是色识住,识阴攀缘色,爱乐色,因而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受识住,识阴攀缘受,爱乐受,因而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想识住,识阴攀缘想,爱乐想,因而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行识住,识阴攀缘行,爱乐行,因而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

按,四识住是能熏,必须有所熏才能「增进,广大,生长」,当知所熏即是第八识(偏指执藏)。

比丘!识于此处,若来、若去、若住、若起、若灭,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若作是说『更有异法,识若来、若去、若住、若起、若灭、若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』者,但有言说,问已不知,增益生痴[2],以非境界故。

识便是在色、受、想、行四个地方,来、去、住、起、灭,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如果有人说「还有别地方,识来、去、住、起、灭、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」就是与现实不相应的言说,人家问他,他自己也不知道,产生更多的痴惑,因为这种说法并不是真实的境界。

所以者何?比丘!离色界贪已,于色意生缚亦断;于色意生缚断已,识攀缘亦断,识不复住,无复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受、想、行界离贪已,于受、想、行意生缚亦断;受、想、行意生缚断已,攀缘亦断,识无所住,无复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

怎么说呢?离开色界(色蕴)的贪爱之后,意根对色的系缚也跟着断掉;意根对色的系缚断掉之后,识攀缘也断,识不复住于色,不再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受、想、行也是如此,离开对它们的贪爱之后,意根对它们的系缚也跟着断掉;意根对受、想、行的系缚断掉以后,识不复住于受、想、行,不再增进、广大、生长。

识无所住故不增长,不增长故无所为作,无所为作故则住,住故知足,知足故解脱,解脱故于诸世间都无所取,无所取故无所着,无所着故自觉涅盘:『我生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作』,自知不受后有。

由于识阴无所住,便不增长;由于识阴不增长,便无所作为;无所作为,则安住不动;安住不动则知足;知足则解脱;由于解脱,便对世间法无所取;无所取则无所着;无所着便自觉涅盘:『我生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作』,知道自己不会再承受后有。

比丘!我说:『识不住东方,南、西、北方,四维,上、下,除欲,见法涅盘、灭尽、寂静、清凉。』

此时的识阴不住东、西、南、北、上、下,没有欲求,现世证得涅盘、灭尽、寂静、清凉。

佛说此经已,诸比丘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
经本母

生灭以不乐,及三种分别,

贪着、等观察,是名优陀那。

「生灭以不乐」指56 经,「三种分别」指57 经,「贪着」指58 经,「等观察」指59 – 60 经,「优陀那」指61 经。

「圣教」──世尊不问而说

复次,是处世尊依自圣教,为欲显示善说发起依他邪教,为欲显示恶说失坠自有所说。后结集者,于法门中,称为世尊嗢拖南说。

世尊为了破邪显正不问而说,后来结集经教的人,便称之为优陀那。

由二因缘,善说法律,名为发起大果大利,恶说法律即为唐捐。一者、于善说法毗奈耶中,一切众苦永离可得,谓三种苦性。二者、一切诸结永断可得,谓下、上分结。于恶说法毗奈耶中,如是二事皆不可得。

由于两个原因,善说法律(正确的法律和戒律)能够发起大果大利,恶说法律(错误的法义和戒律)则是徒劳无功。一、善说法律可以让人永远离开一切的苦,包括苦苦、坏苦和行苦。二、一切的烦恼都可以永断,包括五下分结和五上分结。若修学恶说法律,以上二者都是不可能的。

三苦的意义,请参见第10 经前面的〈果苦灭果〉。

彼由依止萨迦耶见,于诸行中,心厌苦苦,欲乐为依,起兹胜解:「愿于当来无有苦我,我无有苦。」或复已断,即彼苦因及彼当果,于未来世,由二种相而生胜解,谓「苦未来当离于我,及我未来当无有苦」。

凡夫因为有萨迦耶见,在有为法当中厌恶苦苦,他们希求欲乐,起这样的胜解:「但愿将来不会有受苦的我,我没有苦。」已断掉欲界爱的人,仍然是避开苦因,求未来的果报,产生两种胜解:「苦将会离开我,我将来不会有苦。」

虽由如是四种行相,乐断为依,离欲界欲,生初静虑,次第乃至于彼非想非非想处,若定、若生,由是因缘,超越苦苦而未能断下分诸结。未断彼故,当知苦苦未永超越。彼于坏、行二苦断中,尚不生乐,何况能断?由彼随顺所未断故,当知于顺上分诸结,亦未能断。

经由以上四种行相(当来无有苦我,我无有苦,苦未来当离于我,及我未来当无有苦),他们乐于断掉苦苦,便能离开欲界爱,生于初禅天,乃至次第证得非想非非想处定,并且生于非想非非想处天,他们超越了苦苦,却不能断掉五下分结。要知道,没有断掉五下分结,就不能永远超越苦苦。他们尚且不乐于断除坏苦、行苦,又怎么能断掉坏苦、行苦呢?因为不能断掉随顺上分结的烦恼,因此五上分结也无法断除。

住内法者,初修观时,虽于欲界未得离欲,有情胜故,而于三苦深心厌离。依乐断欲,于诸行中,用无我见以为依止,发其胜解:「愿于未来无三苦我,我无三苦。」彼初修习如是行已,于欲界欲而得远离,永断苦苦。如前复生如是胜解:「当无彼我,我当无彼。」如是行者,于其苦苦究竟解脱,亦永超越顺下分结。即于此道次第进修,乃至能得阿罗汉果。

修习内法(三乘佛法)的修行人,开始修观时,还没有离开欲界爱,但是由于根器殊胜,能深心厌离三苦。由于他渴望断除三苦,在诸行当中,以无我见发起胜解:「但愿未来证得无三苦的我,我无三苦。」他这样修行,终能远离欲界爱,永远断掉苦苦。之后,他又产生这样的胜解:「未来没有那个(五蕴的)我,我当无那个(五蕴)。」(相当于五蕴与我不相在。)这样修的人,能够究竟解脱苦苦,并且不再随顺五下分结。以这个方法次第修行,最终便能证得阿罗汉果。

按,圣弟子说「我无三苦」「我当无彼」,断灭见凡夫才说「我当无」。注意这两个微细的差别。圣弟子明白第八识才是真我,在生死轮回当中,一向都离于苦乐。断灭见凡夫以五蕴为我,而五蕴无常,因此说「我当无」。

若诸愚夫,萨迦耶见以为依止,于永超越坏、行二苦,及永断灭随顺上分一切结中,谓我当无,于不应怖妄生怖畏,尚不起乐,况当能断!

凡夫则是以萨迦耶见为依止,教他们永远超越坏苦、行苦并且永远断灭随顺五上分的烦恼,他们却产生害怕:「这样我不就消灭了吗!」他们根本不产生乐意,又要如何断掉这些烦恼!

又于是处,由二因缘不应生怖,谓唯有心,住四识住,有转有染;又唯有心,断四识住,无转无染。

他们应该要知道,有两个原因不需要害怕无我:一、只有心(受染污熏习),住于四识住,有转(会被影响)有染;也只有心(受清净熏习),断掉四识住,无转(不会被影响)无染。

也就是说,不管识蕴是否住于色、受、想、行,心都是存在的。甚至当识蕴不存在,如沈睡无梦、闷绝的时候,心仍然是存在的。这个心,当然是指第八识。它永恒存在,这才是真正的我,而不是凡夫所误认的我。

复有四依,谓色、受、想、行。

四依,就是识蕴依于色、受、想、行。

复有四取,谓于欲、见、戒禁、我语所有欲贪。

四取,就是欲取、见取、戒禁取和我语取。

欲取是接受对自己或所属团体有利的说法,见取是固执自己或所属团体的偏见(例如意识形态),戒禁取是取着于行为规范,我语取就是分别我见。欲取和见取经常出现在世间愚人身上,他们自己让自己变得愚蠢或者允许别人让自己变得愚蠢。断欲取、见取得世间智,断戒禁取、我语取得出世间智。

复有二缘:谓若所缘,及若能缘。

二缘,就是所缘和能缘。

复有六识,谓眼识等。

六识,就是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和意识。

[1]《翻梵语》卷1 :「优陀那,亦云妪陀那,亦云忧檀那,译曰无问自说。」(CBETA2019.Q4, T54, no. 2130, p. 983b17)

[2]印顺《会论》作「问已不如,增益生疑」,今依《大正藏杂阿含经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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